闲鱼今天咕咕了吗

你霹杀我

原作《逆水寒》铁手出场cut(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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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一战不必交手,就已经知道结果。

 

  其实,像铁手、息大娘、勇成等都可以先潜泳出去,或许能够逃得性命,不过,这时候,谁都不忍心把其余的人撇在这里、置之不理。至于戚少商、赫连春水、唐肯都不谙泳术或不善泳,根本就无法可施。

 

  他们无法可施,官兵却步步进迫。

 

  他们以铁盾护身,结成数百人为一队,迎面拢近。

 

  铁手知道他们再不出去应战,恐怕就得被人迫死在洞里了。

 

  如果出去应战……

 

  ――这一战的后果将不可收拾。

 

  一个人到了无可选择的时候,也就是最悲哀的时候。

 

  可惜人常常都会遇上这些时候。

 

  一群人有时也会遇上这种情形。

 

  现在他们就遇上了这种情形。

 

  那有什么办法呢?铁手忽然哈哈大笑,笑声响遍洞内,他长吟道:“天地长情,人生常哀,生死何足珍!人只要死得坦荡、死得其所,也不在此一生了!”

 

  戚少商叱道:“好!”喊到一半,扬手接下一箭。

 

  铁手豪笑道:“你这半个好字,足以击碎半壁江山!”

 

  息大娘叹道:“可惜就是这些人,只忙着对付自己人,却任由挞子蹂蔺我们大好河山!”

 

  赫连春水红了眼睛:“好!咱们是大金殿前永不后退的龙,纵相忘于江湖,不见于天地之悠悠,也不在相识这一场!”

 

  铁手见敌兵的铁盾阵已逼近洞口,知时间无多,长笑道:“只惜追命三弟不在,否则,该在出战前,当痛饮三百杯!”

 

  戚少商大声道:“可惜劳二当家、阮老三、穆四弟……都不在此,否则,咱们可以好好的杀上这一场!”

 

  “无情师兄若在,他一定冷静沉着,绝不慌惶。”铁手喃喃自语,“小师弟若然在此,一定早已奋身出去拼命!”

 

  却忽然听到一名青天寨徒众低声叹道:“唉,殷寨主已去世,我们怎抵挡得了……”

 

  铁手听得一声怒吼,道:“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渡阴山!管他谁在,咱们就拼了这一场!”

 

  一语方毕,他已双掌一挫,当先冲出去!

 

 铁手怒吼。

 

  因为他同时发现:戚少商危殆、赫连春水凶险。

 

  他内力源源迫发,双掌拍出,左击黄金鳞,右劈张十骑。

 

  张十骑、黄金鳞一齐被他掌力迫退丈外。

 

  可是,欧阳斗突然袖子一扬。

 

  天色忽然一黯。

 

  至少有三百颗豆子,一齐像麻蜂一般的向他叮来。

 

  铁手吐气扬声,双掌上扬,将豆子激飞天外,向官兵丛中迸射而去。

 

  官兵们一阵惶叫急喊,哎唷连声,竟倒下了一、二十人。

 

  铁手手才向上推出,欧阳斗双掌已分别拍中铁手胸前!

 

  铁手大喝一声。

 

  欧阳斗也喝了一声。

 

  铁手连中两掌,幌也不幌一下。

 

  欧阳斗喝了那一声之后,却立步不稳,连退七、八步。

 

  不过,张十骑却似一阵旋风般到了铁手身前。

 

  他刚才被震飞出去,但足不沾地的又似一阵风地“刮”了回来。

 

  他手中的虬龙杆棒,横扫铁手。

 

  铁手双肱一沉,硬受一击。

 

  张十骑打横退出十一步,只觉血气翻腾,想叫一声:“好!”但一开口,喉头一甜,几乎吐血。

 

  铁手以一身精湛的内功,连挫二大高手,可惜,他没有第三只手,也没有人来让他缓一缓气。

 

  黄金鳞已绕到他背后,一刀砍在他背上。

 

  突然,一把剑,窄、长、尖而锐、颤动而迅急,无声无息,发现时已急挑黄金鳞握刀的手腕。

 

  黄金鳞暗吃一惊。

 

  他虽巴不得手刃铁手,但总不成为了杀铁手而丢掉一双臂膀,更何况大局已定,杀铁手是迟早的事,也不争在一时。

 

  他急忙缩手,回刀,一刀反砍来人。

 

  他不砍还好。

 

  一砍,那人不闪,不避,一剑反刺他的胸前“膻中穴”。

 

  黄金鳞又是一凛,这人应变怎么这般迅急?莫不是殷乘风未死?忙连退三步,刀势一变,飞斩那人手腕!

 

  殊料那人不退反进,剑势直刺黄金鳞咽喉!

 

  一招比一招狠!

 

  一剑比一剑绝!

 

  黄金鳞怪叫一声,猛一吸气、全身一缩,这时可见出他养尊处优,但一身功夫决未搁下,在这等情形下,仍能以大旋风转身,跺子跟脚,一刀反撩对方下颚。

 

  不料那人剑势顿也不顿,如流星闪电,在黄金鳞刀意刚起、刀势未至之际,已剑刺黄金鳞的眉心穴,攻势绝对要比殷乘风的快剑还要凌厉百倍!

 

  黄金鳞甚至可以感觉到剑锋砭刺额肤的寒悸。

 

  ――这人竟不要命了!

 

  ――怎么招招都是这种玉石俱焚的抢攻!

 

  ――怎么剑剑皆是这般两败俱亡的打法!

 

  黄金鳞也是应变奇速之人,当下双腿全力一蹬,全身铁板桥、鸽子翻身、细胸巧穿云,三记身法,一式同施,险险闪开一剑,眼前只见一个坚忍而英挺的年轻人,手里有一柄剑,而那柄剑现在又追叮自己的咽喉!

 

  黄金鳞此惊非同小可,心念电转。

 

  ――这是谁!?

 

  ――难道是他!?

 

  黄金鳞猛想起一个人。

 

  一个传说中的人。

 

  在江湖上,每个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,不过,在武林中,谈起这个人的时候,通常都把他跟其他三个人的名字并列。

 

  他是谁?

 

  欧阳斗又要撒豆子了。

 

  他一扬手就是一蓬豆子:其中包括蚕豆、绿豆、红豆、黄豆、黑豆、青豆、扁豆、大豆、巴豆……有软有硬,有大有小,但在他手中撒来,都是比暗器更厉害的暗器。

 

  他撒向铁手的脸门。

 

  铁手只要中了这一把,脸孔就要变成麻蜂窝一般。

 

  不过,他也知道这一撒手未必能伤得了铁手,所以,真正的杀手,是在九合无丝锁子枪,正点刺铁手的下盘。

 

  他已看准铁手的一身功夫,主要在一双手上。

 

  一个人花大多时间在一双手上,下盘功夫就难免有点欠缺,反之亦然。

 

  欧阳斗的眼界极准。

 

  他看对了。

 

  但做错了。

 

  因为他的豆子,忽然纷纷落地。

 

  每一颗豆子,都被击落。

 

  是被暗器击落的。

 

  暗器极细,包括有:蜻蜒镖、黄峰针、丧门钉、恨天芒、透骨刺、天外游丝、金蝇珠、情人发、珍珠泪……等等绝门暗器。有的暗器,连名称也没有;有的暗器,当今武林已无人会使;而今却在同一人之手、同一刹那间全使出来,把自己撒出的豆子,尽皆击落。

 

  欧阳斗大吃一惊,那一枪也刺不出去了。

 

  他抬头一望,只见一个苍白而冷隽的青年,双腿盘膝而坐,不知何时已在自己身前,正冷冷的瞧着他,冷冷的问了一句:“你如果还有豆子,不妨把它都撒出来。”

 

  欧阳斗暮地想起一人,失声道:“你――”

 

  那青年微微一笑,笑时也寒做似冰:“你有豆子,我有暗器,公平得很。”他目光流露出一种极度的自傲与自信,“我一向十分公平。”

 

  然而他只是一个残废。

 

  大底下有那一个双腿俱废的人,能有这等自信、还有这手能令人动魄惊心的暗器?

 

  有。

 

  至少有一个。

 

  不过这个人,通常与其他三人并称。

 

  他是谁呢?

 

  张十骑把虬龙杆棒飞舞狂旋,怒击铁手!

 

  他恨铁手,身为公差,又贵为御封“名捕”之一,居然还勾结匪党,他一向公正严明,所以更要把铁手这等“害群之马”铲除!

 

  他这一棒,足可开山裂石。

 

  但这一棒,却打在葫芦上。

 

  “蓬”的一声,那葫芦却不知是什么制成的,居然打不碎,完好如常。

 

  这一击,却击起葫芦嘴里的一股酒泉,直喷到他脸上!

 

  张十骑忙挥袖急退,但仍给不少酒珠溅在脸上,只觉酒沾之处,一阵热辣辣的痛,以为是毒液,急乱了手脚。

 

  只听一人笑道:“这只是烈酒,决不是毒酒!”他一面笑着,一面说话,一面出腿。话说完这一句,已踢出五十二腿,张十骑只觉脚影如山,杆棒左拦右架、上封下格,却抵挡不住,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。

 

  那人一轮腿踢完,停了下来,又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酒,笑问:“怎么?你休息够了没有?”

 

  张十骑心中一动,倏地想起一人,正要发话,那风霜而又豪迈的人大笑道:“你歇了口气,我可又要来了!”全身飞起,双腿比手还灵活,一连蹴出一十六腿,每一脚踢出来的角度,都诡异莫测、匪夷所思!

 

  张十骑连忙全神贯注,竭力应付,心中却想:

 

  难道是他!?

 

  谁是他?

 

  他是一个名动江湖而游戏人间的人物,不过,黑、白两道提起这个人名字的时候,通常都把他和他的三位师兄弟的名字并提。

 

  ――他是谁呢?

 

  铁手一见这三人,血气上冲,豪兴斗发,神威抖擞,容光焕发,忍不住大声叫道:“你们来了!”

 

  冷隽而残废的白衣青年笑道:“遇上这种事,我们怎能不来?”他这样笑的时候,就不那么寒傲了。

 

  沧桑而戏谚的中年人笑道:“我们是来迟了,但却一定会来。”他笑起来,很有一股洒脱的味道。

 

  英俊而坚忍的年轻人也笑道:“我们终于来了!”他笑起来十分英俊好看。

 

  一时间,四个人忍不住一齐欢忭的道:“我们又在一起了。”

 

  他们虽在说着话,但各人手下腿上,都不歇着。

 

  黄金鳞、张十骑、欧阳斗的心一齐往下沉,因为他们都听说过一句话:

 

  一句江湖上流行了很久的话:

 

  一句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武林里至理名言的话:

 

  “四大名捕,天下无阻;

 

  四人联手,邪魔无路。”

 

  他们是四大名捕。

 

  白衣残足的是大师兄无情,中年人是三师弟追命,年轻坚毅的是小师弟冷血。

 

  他们当然都有自己本来的名字,可是因为他们的外号太出名,所以江湖上知道他们原来名字的人,反而不多。

 

  他们当然是“四大名捕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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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老者说:“铁手对追捕的生涯,已感到厌倦,固为这些月来发生的事,使他的心乱了,他分不清究竟谁才是捕?谁才是贼?到底为什么要抓人?为什么要被人抓?”他遥望水天一线之处,抚须道,“他遇上这些问题,除非在心里已找到了答案,否则,谁也不能把答案强加诸于他心里。”

 

(补充一下,二爷之后辞官前去重振连云寨,在说英雄系列里才回神侯府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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